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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过期苹果》40-50(第21/22页)
走动,估计是梁初楹妈妈开始找人了,梁聿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抖了抖衣服,叫梁初楹快点出来。
梁初楹落在那照片上,她刚出声:“这不是——”
“别管了。”门把手被拧动,梁聿催她,“管它是什么,先穿进去躲一躲。”
她的身体泛起蓝色的光,渐渐将两人包围。
卧室的门被打开,梁初楹妈妈大力推开门,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撞击到窗户玻璃再簌簌落下去的雪粒。
包里的日记本卡扣突然自动打开,新的一页开始出现字迹,主人公却不是梁初楹。
而叫做“袁生”。
上了一层楼以后,她从二楼楼道的窗户看见她爸的车还在原地,一只夹着烟的手垂在车窗边上,梁初楹督促他戒了那么久的烟,今天就又破例。
走进家里,水杯、画板、滚下桌面的瘪了的颜料管、沙发上的毛毯,一切都还在原地。
刚进家门,梁聿的电话又打进来,问她到底在哪儿,他在西门等到了天黑。
“我回家了。”梁初楹只身站在黑暗的客厅里,眼睫扑簌着,声音极低,尽力保持平静,不想叫他听出端倪,“有点累,不想去了。”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在那家Bluenote度过一个充满爵士音乐的晚上。
而现在,两张门票已过期。
第 50 章 腐烂
梁聿是一个半小时以后到家的,屋子里很安静,连夜里刮风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有松松垮垮的窗棱被撞得发颤。
客厅里仍旧是黑的,梁初楹把风扇打开,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珠一瞬不移地盯着屏幕,好像看进去了,又好像没看进去,就那么一直望着。
电视机上出现几张不同的笑脸,梁聿将门关上,站在沙发前,梁初楹甫一眨动眼睛,将他扒开:“挡住我看电视了。”
“现在是广告。”他说。
梁初楹回过神来,“哦,是吗。”
她摁了下遥控板,穿好拖鞋从沙发上起来:“那我睡了。”
还没走出去两步,手腕被他拽住,梁初楹背对着他,被熟悉的体温触碰的瞬间,鼻腔突然变酸,她发起怔来。
梁聿将她转回去,背后继续播放起电视剧,浅浅的光照在两个人脸上,色彩变换来去,梁初楹抬头,就那么盯着他。
“我知道了。”
女警察看了看周围,她也没太听清,觉得瘆人,仅仅是往梁聿的方向看了几眼,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饭盒吃饭去了。
没过多久,领着他来的警察把他叫进办公室里做笔录,问了一些很细的问题,笔录做了整整两个小时,随后警察让他在打印出来的笔录上签了字摁了手印,就放他出去了。
梁聿走出警局的时候,外面飘了小雪,鞋子一步一步踩在旧雪和新雪聚成的雪堆上,发出闷闷的响音。
小鬼火怕自己灭了,颤颤巍巍地往他羽绒服的领口钻,梁聿低眼看它一下,说话的时候喉咙会震:“你以前是女的吧,有没有点羞耻心!”
“但我现在是鬼啊,要什么羞耻心,我只要点儿阳气。”
梁聿皱眉:“你不会把我吸死吧!”
它很大方:“不会,我给你留点儿。”
“再说了。”它很笃定地说,“你要那么多阳气做什么不如分我一点儿。”
梁聿默然,接不上这种没皮没脸的话。
它又开始说他羽绒服里好暖和。
他把冻红的手揣进兜里,喘气的时候,嘴里的热流就像尼古丁聚成的烟雾一样打着旋往上飘,模糊了人的视线。
在等公交车的间隙,梁聿觉得无聊,跟衣服里的东西唠起嗑来:“你叫什么!”
它答:“一具忧郁——”
“我说真名。”梁聿截断它的话。
良久以后,它才冒出来一句:“……梁初楹。”
鬼火从他领口钻出来,好像在观察他的表情,见梁聿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又钻了回去。
他只是干巴巴评价:“好普通的名字。”
梁初楹闷闷呛他:“你名字也没好到哪儿去。”
垃圾话都吐干净了,梁聿才记起来说点正经事:“找齐你生前的记忆你就复活了那我妈,也能这样活么!”
梁初楹说:“不能,死了就是死了,活不过来的。”
“那找齐了记忆又怎么样”他嗓音冷下去一个度。
“会让我快乐吧。”
梁聿发现跟这个鬼东西聊天时常让自己如鲠在喉。
在得到这样的回答以后,梁初楹敏锐地察觉到梁聿的情绪直线下降,她就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人都是由记忆组成的,死后也是。”
“所以”梁聿面无表情,眼睛都不抬一下。
“所以你如果能见到你妈妈,就是以记忆的方式。”梁初楹说,“我猜你从不知道她在生下你以前的事。”
以前没想过要去探寻,以后又没机会知道。
在生他之前,孙红萍是个女人,生他以后,就只剩下一个“母亲”和“妻子”的身份,之前能为了自己活,之后好像只能为了梁聿和丈夫活。
怪不得最后死掉了,因为他们这些人也不够支撑孙红萍活下去。
梁聿只知道他妈妈这辈子都活得很艰难,后半辈子的艰难他亲眼见到了,前半辈子的艰难却无从得知,她从来不提。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记忆只产生于相识的那一刻,倒推的过去都是需要被探究才能大白于天下的。
梁聿不想跟别人说这些,所以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嗓音平平:“……话多。”
因为所有的钱都在前一晚都放到了孙老头窗前种着铃兰花的盆栽底下,梁聿现在只剩几块钱的硬币,刚好能坐几次公交车。
只是因为路面积雪的缘故,市里的公交车开得很慢,梁聿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家,他没有先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进了楼梯间上到五楼,孙老头的房门是锁着的,他应该是没有亲人了,也没人来收他的遗物。
昨天下午梁聿还见过他一次,老人很热情地淘米煮粥,期间嘴里一直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梁聿知道他听不懂,所以就把孙老头当个树洞,说他决定第二天就去死。
孙老头居然听懂了,拉着他的手,嘴唇皱巴巴的,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梁聿默默看着他,看着炉灶上煮得烟雾缭绕的白粥,声音很平静:“哪有什么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就死掉呗,住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想死,又不止我一个,没什么好稀奇的。”
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梁聿觉得当时的孙福生绝对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因为在他说完以后,老头还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转身继续煮东西吃。
结果他却比自己先走一步,警察说他应该是意外跌落,毕竟老楼的装修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高楼的窗户上也没有任何栏杆,晒衣服、浇阳台上的花,可能就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了。
梁聿手里有老人家的钥匙,他先把自己那一千多块钱收回兜里,然后转开了门,看见屋子里的梁设都没有任何变动。
老人家虽然痴傻,但是行动能力还健在,平时也爱干净,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家里没有沙发,只有两个联排的木头躺椅,上面放着厚厚的软垫,就充当沙发了,电视还是几十年以前的版本,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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