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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过期苹果》50-60(第19/22页)
幕回归到电话打进来之前的模样,一个短信界面。
梁聿动了动指尖,二号卡发出今夜最后一条短信:
“晚安。”
他以为会像以前一样,不会被回复,然后被拉黑处理,这样就需要再去买一张电话卡。
虽然梁聿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用,暴露出来的话可能会被厌恶至死吧。
刚要把手机塞回去,提示音响了起来——
“晚安。”
他迟迟没有动作,盯着那两个字,眉头蹙了起来,心底五味杂陈。
她怎么能跟不认识的,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发短信?
连“梁聿”都没有这种待遇。
第 59 章 腐烂
说去找杨瑞明是骗梁聿的,梁初楹要去见林杳。
万宝丽给安排的地方是她生意场上的朋友开的店,不对外开放,只是一个平时请几个老朋友聚餐的地界,杂七杂八的人无法进入,因此隐秘性好很多。
大门外装着摄像头,梁初楹将手机递给保安,万宝丽同对方说了几句以后她就顺利进入。
院子里栓了一条拉布拉多,上了几层台阶以后,入眼的是一个开放式吧台,南北通透,穿过去以后是一个回型的露天走廊,中间有一块池塘,里面还养着锦鲤。
打扫的阿姨看过来一眼,问她是不是约的今晚的时间,梁初楹点头以后,被领去了“回”字右上角的那处屋子。
房间不算大,装修很清新,养了不少花,边上还搁着一个麻将桌,用红色的布盖上了。
桌子上只有一些差点,旁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头发刚好短到下巴,听见声音以后抬了一瞬眼,然后移回去,问了一嘴她的名字。
“梁初楹。”她干干脆脆,坐了下来。
“万总应该跟你说过,我就不介绍了。”林杳并未废话,从随身的黑色双肩包里取出一叠用花花绿绿的夹子整理好的文件。
文件大多是复印下来的,是警方处理梁聿那桩案子时的一些调查资料,司机叫张启,不是华城本地人,老家是隔壁省的,搬到华城来以后跑车接单,日子确实清贫。
林杳说:“万总叫我再仔细问问,所以我前阵子又去审了一遍,他嘴挺硬的,最后还是把他老家的小女儿接过来给他看了两眼,张启才承认,是有人给他一大笔钱,现金,给到了他老家的亲戚手里,差使他蹲你弟,就算弄不死,也要弄得半死不活,躺在床上醒不来。”
对面的那条巷子墙面已经变得斑驳,砖瓦上处处是划痕,梁初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小时候以为自己从糖纸里看见的是世界的真实,长大后面对这些满目沉疴,发现那才是真实的世界。
四月,春天的夜,河畔的风灌满巷道,梁初楹觉得冷,就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拉链头顶着下巴,她最后看了巷口一眼,从弹珠机前面的小板凳上站起来,背对着梁聿,道了声“再见”。
其实心里想的是“再也不见”。
梁聿的那张脸总是会提醒她一些沉郁顿挫的事,仿佛要把心脏上挖出一个洞,让记忆抽丝剥茧般露出真容。
路边的灯闪了几下,暗黄色的光恍惚间给春夜蒙上一层轻纱。
梁聿面色不惊,眼睛轻微阖动几下,视线降落在那半罐子糖上,里面的糖纸包裹着小小的糖块,反射出斑斓的光。
少年沉吟几秒,抬手拧开了罐子,明明知道里面的糖果很难吃,他还是剥开一颗,冷淡地低垂着眼,把糖扔进嘴里,然后仰头,两指撑开一张薄薄的糖纸,眯住一只眼睛看。
没什么新奇的。
“真是会伤春悲秋。”他低低念了一句。
梁聿盯着这张皱巴巴的糖纸,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养过几只仓鼠。
它们跟梁初楹有点像,一副可爱的外表,却有石头般的心,总是咬他,把他的手指咬得流血留疤,一般人可能会直接把仓鼠甩开,而他不是。
他甚至会饶有兴致地用另一根手指顶顶仓鼠的下巴,等它咬腻了松口了再抽手,久而久之,那群小东西熟悉了他的气味,再也没咬过他。
王栩文之前说他太惯着那群畜生了,他说不懂得报恩的畜生就得打,要么就丢掉。
梁聿眼里含了几分笑,侧头扫过箱子里窝着睡觉的仓鼠,敷衍着说着:“啊,是这样么?”
现在想来,梁初楹刚从巷子里出来的那个眼神,倒是的确很像那些咬他的仓鼠。
怪不得那个时候会觉得熟悉。
只是,仓鼠最后的确被他丢掉了。
因为它们不再咬他了,也不对他龇牙了,梁聿觉得没意思了,等他冬天再记起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冻死了。
黑夜里,少年很轻地眨了几下眼,随手把糖纸一丢,轻薄的纸片在午夜的风里晃晃悠悠地落地,楹无声息。
河畔的柳正长得旺盛,这里的风最大,江上生出道道涟漪,夜风刮得梁初楹的脸发痛,她稍稍低了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金友媛手表可以跟几个固定的人发短信,她问梁初楹明天有没有空陪她去吴山。
明天是四月五日。
夜里温度太低,梁初楹呼出的气都凝结成聿雾,蒸腾往上。
她睫毛低低颤动几下,回了“好”。
清明节当天,梁初楹一早就出了门,吴山不在市中心,近乎郊外,早就被开发成了一块墓地。
金友媛的哥哥就葬在那里。
其实就算金友媛不来提醒她,梁初楹也会去的。
她在山脚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实际上她并不知道金星鑫喜欢什么花,只能挑寓意好的买。
她到的时候,金家父母还没走,梁初楹看见金友媛的母亲还跪在墓碑前,往炉子里烧了一沓冥币。
金友媛退在一边看着,视线飘过梁初楹这边,在她身上停了几秒。
金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见到梁初楹的时候,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低暗起来。
山野的风大,徐徐吹开地面蓬生的杂草,梁初楹能听见自己抱着的那束花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金母从地面上起身,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单手牵了牵毛线外套的衣摆,转身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梁初楹,女人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倏地移开,仿佛没把她当回事。
她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看都没看她,声音很平静:“你来干嘛。”
梁初楹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没敢看石碑上刻着的名字和照片,末了也只是干巴巴说了一句“抱歉”。
金母像是对这个词已经听腻了,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东西,牵着金友媛就走。
一家人到了车边,金友媛挣开她的手,微微低着头,嗫嚅着:“我去陪梁初楹姐。”
金母简直不能理解:“你还去跟她一起,你以为人家多稀罕你!”
她不知道该说自己的女儿是蠢还是单纯,有了那样的前车之鉴居然还上赶着凑到梁初楹身边去。
“梁初楹姐对我很好,我从不怪她,你们也不用因为我而讨厌她。”金友媛坚持着,说完就往山上跑。
金母简直不想再管她了,大步流星地走上车,低头闭着眼。
金父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上来,想点一根烟,想了想又自己制止住动作,把烟塞回烟盒。
“等什么,开车吧,女儿送给梁家养算了,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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