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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东宫娇妾》30-40(第14/36页)
心忡忡,“皇上可斥责于殿下?”
这话问得裴长渊愣了片刻,此事发生这么久,太子妃数次求见,只一味请罪,为母家开脱,或许还在怨他无情,却没想过这件事对裴长渊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是太子,若不“大义灭亲”,此事传开,势必对他的名声有损,三皇子不会放过这个把柄,定会把东宫一起拖下水。
可不过寥寥数语,明思就想到了其中关窍,担忧他被父皇斥责。
一个聪慧且在意自己的美人,教裴长渊怎能不多宠她几分?
“无碍,回来当日孤便向父皇请罪了,”裴长渊伸手将明思搂入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梳理着她散开的青丝,“这次若非你提醒,孤未必能发觉,记你一功。”
钱德绅长此以往,定然会造成民怨沸腾,迟早压不住,他主动请罪和别人揭露此事,是完全不同的结果,裴长渊亦有些庆幸。
明思侧脸贴在男人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笑盈盈说:“殿下不是赏过妾身了嘛,只要能帮到殿下,妾身足矣。”
她不能太贪心,让太子“欠”着她人情,要比全部还干净了更好。
她不要,裴长渊却还是想给,“这些日子忙,等开了年,孤带你去京郊跑马如何?”
“殿下当真?”明思嘴上说着不用,可听见这话,眸子明显亮了许多,“妾身可以出宫吗?”
她以为进了宫,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更别说跑马。
“孤何时诓过你?”裴长渊就知道她定会欢喜,她可是在西北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只是你回京这么久,还会骑马吗?”
“殿下小瞧人!”明思柳眉一挑,满脸得意,“妾身可是跑赢过西北飞骑营主将的。”
裴长渊眼底溢出点笑,“你说的是你义兄孟绍成?真不是他让着你?”
明思并不意外太子知道孟绍成,气鼓鼓道:“届时殿下和妾身比比不就知道,兴许妾身还能赢殿下呢!”
“孤拭目以待。”裴长渊没有忽视她眉飞色舞的面容,提到跑马,她兴奋极了。
仿佛能从她晶莹的眼眸中看见她从前驰骋草野的快意。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束缚了她的翅膀。
但他亦被束缚,她得陪着他。
提起孟绍成,裴长渊顺便说了句,“孟绍成骁勇善战,有平南公之风,父皇打算年后让他代掌西北十三营的帅印。”
“真的吗?”又一个大惊喜从天而降,明思喜不自胜,搂着太子的脖颈献上香吻,“义兄不会让皇上与殿下失望的!”
只怕背后之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把平南公绊倒,上位的却是平南公义子,孟绍成。
皇上还肯用孟绍成,说明对父亲也没外界传的那般猜疑,如此,明思便安心了。
才和太子说到孟绍成,除夕前一日,明思就收到了他的信。
舅舅写了信来告知,是梅老大人将孟绍成的信送到明家,连带着还有一些西北来的土仪,但她入了宫,那些东西不宜送入宫中,只有这封信方便些。
明思拆开信,捏住信封抖了下,信笺掉了下来。
她展开一看,一枝干枯的蒲公英映入眼帘,带着西北的印记,让明思的神思瞬间回到从前。
母亲生下一双弟妹时她已经十岁了,十岁之前,义兄孟绍成经常带着她玩,跑马,打鸟,摘花,弄草…
蒲公英坚韧,种子轻盈,随风吹到哪里都能立地生根,抽出芽来,开花结果,因此在西北是十分常见的野花。
花开时是美,但明思最喜欢等蒲公英结了种子,带上长鞭,挥舞的力度将轻飘飘的种子吹得很远很远,十有八九那时孟绍成就在一旁帮她。
漫天的蒲公英种子,像是一只只没有生命的萤火虫,随风飘荡,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度扎根生长。
西北的草野,也有了越来越多的蒲公英。
不起眼的蒲公英,却拥有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自由。
明思从前最喜欢自由,可命运弄人,偏叫她进了最不得自由的后宫。
她小心翼翼托起那枝蒲公英,屏住呼吸,生怕种子被吹散。
她将蒲公英放回信封中,深吸了一口气,才看起了孟绍成来信。
正似父亲的信教她安心一般,孟绍成的信亦是如此。
“玉团不必怕,兄长作你坚实的后盾,我会为义父守住西北,也会为你挣得军功,保你在宫中富贵平安。”
就像太子妃与信阳侯一般互相支撑,只要孟绍成在西北立功,即便平南公倒了,明思也有个倚靠。
宁国公主带来了父亲的家书,弟妹进了崇文殿读书,孟绍
成即将升官,她也颇得太子宠爱。
在这充满变数的一年即将过去时,一切都在变好。
明思要从泥潭中挣扎着起身,艰难走出来,一点点擦去身上的淤泥。
待到冬去春来,莲花抽叶,春露夏雨,自会洗净一切尘埃。
*
除夕又称团圆日。
但今年注定无法团圆。
阖宫夜宴,太子带着太子妃去宫中领宴,东宫妃嫔各自待在院子里过年。
风荷苑的宫人不少,剪窗花,贴喜联,挂桃符,也挺热闹。
用过晚膳后,明思吩咐银烛赏赐了风荷苑的宫人,让他们早些下去歇息,反正今夜太子也不会来,她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何必拘着他们过年。
喜庆的面孔一个个离去,屋子里倒显得冷清,银烛特意守着明思,努力找着话题和她聊天。
明思哪会看不出来,轻笑了下,“银烛,你也下去歇息吧,我独自待会。”
银烛安慰她,“主子,说不定晚些太子殿下会来,奴婢陪着您等。”
“傻瓜,今个是除夕,太子定然得去正贤堂,怎会来这里,”明思无所谓地笑笑,“况且我也没等太子,你去吧,和范嬷嬷她们去玩。”
银烛看出来主子是真不想她待在这里,便准备好热茶点心,换了盏亮堂的烛火,关了门默默地退了下去。
银烛出去,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铜壶滴漏的细微声响,与明思的心跳重合。
“砰砰砰……”不知坐了多久,窗外传来焰火的响动。
她倚在榻上,伸手推开窗棂,后院的莲池被红色的灯笼照亮,池面波光粼粼,不知是哪在放焰火,明思跪坐起来,也只能看见一点点火光。
夜空被焰火映照成五颜六色,明思托着下巴观望,一股股北风吹了进来,拂动她披肩的发丝,烛火不断摇曳,她却像感受不到冷意。
“呼——”一阵猛烈的冷风吹了进来,案几上摆着的烛火经受不住,霎时熄灭。
明思眨了眨眼,只觉得夜空更加明亮。
焰火持续了多久,明思就看了多久,直到焰火没了,明思还是没动,盯着后院的红灯笼瞧。
烛火灭了,焰火停了,风荷苑愈发静了。
夜色渐深,明思就这么靠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屋内的炭火被风吹得燃烧的更快,留下一层白色的炭灰,渐渐冷却。
“吱呀……”门开突然了。
明思还当是银烛,头也不回地说:“我一会就睡了,你早点去歇息,不必守夜。”
银烛没回话,也没听见脚步声,明思正疑惑,就听见男人带着怒意的冷沉嗓音。
“大半夜开窗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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